趙禎,說的就是事實。
韓厘王在位時間雖然不長,而且也的確對國家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然而其人心思狠辣,多有殘暴之行。
尤其是在軍隊作戰上反,凡是不遵從他的人,必受其亂。
而且在與其他六國交戰時,其人曾下令殺降。
這些行為既注定了他在韓國歷史上的惡名。
張良作為韓國貴族,祖上一直都在朝廷做官,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
所以此刻,他選擇了沉默。
趙禎把這一切看在眼中,他的落寞,不由讓人心生得意。
……
“張良看來你也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相比于你們的王,當今陛下,已經十分仁慈了!”
事實雖然是事實,可張良不能承認。
要不然,豈不是說他們的韓王不好嗎?
緩了口氣,張良既到:“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不過王太尉,另有一件事,是你絕對不能否認的。”
“不必講,我知道。”
趙禎早就猜到了,張良一定會拿始皇帝屠殺百里一事做說辭。
這件事看起來,的確是讓始皇帝多了一些兇戾在身。
但問題在于,他這么做,有錯嗎?
欣然一笑,趙禎直面張良。
還用剛才的問題舉例,如果現在占據天下的,是他們韓國的話,難道韓人就不會這樣做了?
只怕他們會做的更加過分!
……
世人皆說秦法苛刻。
實際上,韓國的法家代表韓非子,所制定的法度,遠比秦法更加苛刻冷酷。
韓非是法家思想之集大成者,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術”和慎到的“勢”于一身,將辯證法、樸素唯物主義與法融為一體,為后世留下了大量言論及著作。其學說一直是封建社會時期統治階級治國的思想基礎。
甚至連始皇帝都曾感慨過“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游,死不恨矣!”
但是始皇帝并非是崇尚他的學說。
只是想和他見面談談,看看,就想問問他,那么嚴苛的刑法,是怎么在韓國實行的。
并且實行之后的結果,又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畢竟是秦統一了六國,使得始皇帝背上了峻法的惡名。
可要是這家伙還活著的話,那么這個稱號,也就找到了新的主人。
始皇帝是這個意思!
……
張良又沒話了。
他怎么能想到,趙禎一個縱橫天下的“兵家”大圣,竟然舌辯也有如此本事?
在張良等人眼中,趙禎的履歷就注定了,其必然要被推舉為兵家行列。
管他是不是,反正他們那么認為就成。
一陣沉默之后,張良還是不愿放棄。
“王太尉,你的話雖然可以這么說。”
“然韓非公早已不存于世,其所傳之經典,難道就不是受人篡改過的嗎?”
“況且你秦王屠殺百里之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總不能不承認吧?”
什么叫沒理辯三分?
現在的張良就是如此。
瞧著他近似無賴的樣子,趙禎真覺得很可笑,又很可悲。
他就是典型的愚忠之人!
……
那好,既然他這么講,就不能怪楊羽要用事實反抽他的臉了。
“張子房,你這樣講,我的確沒什么好說。”
“可你想過沒有,凡是我大秦屠百里、數十里之舉,哪一次不是因為六國余孽滋生所至?”
“若無六國余孽之不忿,又豈會陷我國君至不義之地?”
“說到底,這都是你六國余孽之惡!”
趙禎得意是,就是始皇帝其實是在替他們背黑鍋。
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因為從歷史的角度看,每一次始皇帝出手,必然都是因為當地存有六國之不臣、不法。
他是沒辦法,作為帝王,作為天下之主,豈能任由那些跳梁小丑躍然于世界之上?
事實很清楚,只要是沒有六國余孽之地,始皇帝從未做過屠殺之事!
并且這一次,單就長治縣而言。
他張子房的行為,已然是觸犯了秦國最苛之法。
依照秦法,趙禎當殺滅長治縣全縣之人。
然而他沒有這么做!
為什么?
理由就是而今大秦內部已經相較于建國之初,安穩了很多。
所以他沒必要這么做了!
……
趙禎一番言論,揮灑自如,如雷似震。
砸的張良好不尷尬。
是啊。
他這一次不是就沒有屠縣嗎?
因為張良昨夜被關押在此,所以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方才之言皆為經驗之談,而經驗,往往就是最害人的東西。
這大嘴巴子,啪啪的響!
張良現在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而且……他是真的搞不懂,這王禎怎么就開始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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