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城墻上的聯軍士兵看著自家戰將跑路的背影,驚得瞠目結舌,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方才還殺得猛的聯軍士兵沒有主將的庇護,在敵將手中可堅持不了多久。
僅憑沖上城墻的士兵,壓根無法統領起大股的兵氣,也就不用談跟張繡爭鋒。
“那跑路的,是文丑將軍?”
“不出意料的話,是的。”
“那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張繡挺槍大步上前,一槍挑翻一個,“弟兄們,給我把他們殺下去!”
“喏!”
太平軍士們興奮無比,三人成陣沖殺進去,剛剛他們被文丑打得憋屈,能聚起兵氣的將軍都不在身邊,靠著一腔勇氣壓根不頂用。
所幸現在自家張繡將軍來了,定要把敵人打出來的地盤全討回去!
聯軍大營里。
成功游說了手下士兵的諸侯眾將齊聚一堂,那個名為戲志才的家伙說得果然沒錯。
士兵們一聽說將領要帶著他們去找主公,好讓自己回家,一個個都激動無比,士氣高昂。
連續多日的彈壓,早讓士兵們的思鄉情緒像被壓到極致的彈簧、即將噴發的火山。
而他們又親自開了個口子。
直接就讓這座火山噴發開來。
這股氣勢,讓將領看了都怕。
別看士兵們這時候聽他們的話,一旦他們跟士兵期望的背道而馳,那么士兵們一定會對他們刀鋒相向。
戲志才拿著統計好的士兵冊子走了進來,諸將整合了一番敗退下來的五隊殘兵敗將。
竟然共計有五萬余人,這數量,堪比如今在洛陽的太平軍士。
足以發動兵變了!
戲志才雙眼閃過一絲莫名神色。
一旦干了這事,天底下都會認識他的名字。
成名,就在此刻!
“志才先生!”
“志才先生!”
看著身穿灰色儒衫長袍的戲志才走進帳內,眾將紛紛拱手,尊敬的喊道。
這個計劃他想出來的,那么理由他來執行才對。
能不能救出自家主公,返回家鄉,就看這位的謀劃了。
萬一因為自己的態度不好,擾了戲志才的謀劃,那是萬死不能辭其咎。
如此緣由,容不得他們不尊敬。
戲志才輕咳一聲,問道:
“諸位,可是做好準備了?”
眾將身體一震,終于要開始了嗎?
經過了這么些時日的思索,他們都想明白了。
不管此事功成與否,袁紹是注定與他們結仇。
縱容亂軍沖擊主帥營帳,眾將少說都會領上一個治軍不嚴之罪。
“回先生的話,手下士兵早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嗯,事不宜遲,出發吧!”戲志才點了點頭,語意深長的吩咐道:“此戰之要害在于速!必須要在顏良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袁紹大營攻下,救出諸位主公,如此,方才有后退的資本。”
“諸君,請出死力,莫有貪圖安逸之念,不然,你我定會萬劫不復!”
諸將面容一凜,把內心的一些小心思掐掉,大聲應道:“敢不從命!”
大隊人馬聚齊起來,踩的煙塵四起,一條黃龍席卷上天,引得周遭聯軍注意起來。
好幾位其他隊伍的校尉聚在一起,皺著眉頭討論道:
“嗯?他們這些敗退下來的兵將想干什么?”
“難不成是顏良將軍調撥他們還是袁盟主有新的命令了?”
“不可能,要是他們二位有吩咐絕不可能繞開我等。”
“這么說的話,他們是私自行動?”
一位顏良安插在隊伍里的校尉眼神一閃,直接站起身來,打斷了他們發言。
“莫要胡亂揣測,我去稟告顏良將軍。”
說完,對著隊伍里的另外一個校尉使了個眼神,便直直朝著顏良處奔去。
而那受了暗示的校尉滿臉笑意的站起身,右手搭在刀把上,和煦的說道:
“咱們就等他回來,聽盟主和將軍的吩咐。在這之前還是不要到處亂動的好,各位……沒意見吧?”
刀刃上的寒光使得一干校尉后背發涼,連連點頭應道:
“沒意見,沒意見!誰敢有意見就是跟盟主過不去,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嗯,弟兄們的覺悟不低啊。”
這邊在等著,那邊的各諸侯將領已經聯手沖到聯軍大營內圈,得益沿路的兵將多有他們相熟之人,又知道自家主公被袁紹失蹤一事。
故毫不阻攔,任由這支大軍穿過。
離著袁紹大營僅僅半尺之遙。
順利到讓戲志才都有些詫異。
以他對袁紹的了解,既然袁紹夠膽一舉囚禁全體諸侯,那么他應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是。
這是基于對袁紹能力的認識。
怎么如今除了幾日前把自家軍隊安插在周邊保護自己以外,全無半點處置。
只能說趾離這只畜生在這一道的處理上的的確確是弱于袁紹的。
不管怎么說,這總是對自己是有利的
戲志才低下了頭,這般想道。
守護袁紹大營的士兵看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沖了進來,連忙派人去通知袁紹,另外緊鎖由圓木組成的大門,做好了戒備。
一邊抽出刀刃,一邊大聲斥罵道:
“你們是哪里的兵馬?!可有手令?”
戲志才笑瞇瞇的說道:
“有!手令自然有!你打開大門,我親自送進去。”
守門的校尉神經微松,但仍警惕的說道:“不用!你就放在籃子里,吾等自會拿上來。另外讓你身后兵馬盡往后退一里!”
戲志才見沒誆成功,倒也不氣餒,本來就是沒事甩兩竿兒,成功當然是最好,不成功也無所謂。
“哈哈哈,校尉真是我聯軍的基石,盟主之砥柱,這個自然,容我吩咐。”笑瞇瞇的一揮手,“弟兄們!動手!”
身后幾萬兵馬眼睛發紅,癲狂的沖向營帳大門,絲毫不顧沿途流矢、拒馬。
在他們眼里,自己面前的簡陋木墻不是別的,就是阻擋自己回家的屏障。
只要把這玩意拆了,就能回家!
還在等著戲志才撤軍的校尉一下子被嚇得站不穩腳,聲厲色急的喊道:“敵襲!做好戰斗準備!”
然而不過千人的守門士卒加上這么些個簡陋防墻,這么可能擋得住瘋狂的五萬人馬。
不一會,木墻應聲而倒。
守門校尉還不死心,連連砍翻幾人。
“頂住!都給我頂住!”
正說話著,一道血痕出現在他脖頸處。
回頭一看,一個漢子手握大刀,刀片上還有一抹紅潤的鮮血,用衣擺擦了擦,說道:
“頂頂頂,頂你個肺啊,你以為你張角呢?”
守門校尉不敢置信的用手指著他,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隨著自家頭頭的陣亡,沒了指揮的守門隊伍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受到鮮血刺激的隊伍愈發癲狂,就連諸侯各將眼里都有些紅血絲。
戲志才看著這一幕,微微搖搖頭,默默隱去身形。
“弟兄們,沖進去,救主公!回家鄉!”
“救主公!回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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