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
段颎站在點兵臺,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只蒼蠅。
從洛陽周邊抽調的駐軍已經統一調配完畢,甚至還抽調了如兗州陳留郡、豫州潁川郡、荊州南陽郡等附近州郡的軍隊。
紙面上號稱二十萬之眾。
得知這個數字時,段颎很是開心。
因為不管張角多有謀劃,人數上的差距不是靠計謀就能平定的。
只要有這般充沛的兵力,以正道壓之,張角必敗。
但......
神TM十來個駐郡兵營里面沒有一個整編的!
有的營實際兵力還不到報上去的一半。
老的,少的,病的,殘的都有。
那地方官員還美其名曰老兵殘勇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毛頭小子更有沖勁。
段颎只想說,我去你奶奶的經驗、沖勁。
殘勇的就別提了,就那些所謂的老兵,都有些都在拄著拐杖!
娃娃兵更是還不到束發之年!
就這些兵,打個屁!
要不是自己心血來潮派遣心腹去考察一下實際情況,自己怕是就領著這一幫子人去送死了。
在自己的清查下,里面的人員頂多也就十二萬人,去除老弱病殘和塞進去的關系戶這些沒有戰斗力的士卒,剩下的還不到九萬。
也就是說。
這二十萬大軍里至少有TM一大半是吃空餉的!
在剛剛盤查清楚的時候,自己堂堂一個冰肌玉骨境加萬軍兵道強者都能眼前一黑,差點撲倒在地上。
緩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醒過來后,腦袋只有一個想法。
大漢吃棗藥丸!
所幸張角一軍還得過定襄、雁門、太原、西河、上黨、河東六郡,才能來到洛陽地界。
這六郡的守軍沒有受到多少鮮卑人的襲擊。
想必應該、可能、大概能拖住張角的進攻步伐吧?
段颎瞅著竹簡上匯報的嚴重貪吃軍餉和手下這群剛剛整編好的大漢“精銳”,心里沒有一丁點底氣。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六郡的官吏能顧及一下臉面,吃軍餉吃的少點。
拖住一個月時間便可。
這樣自己好歹能操練一番這群散兵游勇。
不說成為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至少也得成為敢于拿起武器沖殺的漢軍。
所幸派來的那幾個大將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猛將的感覺。
一個個看起來膀大腰圓,尤其是潘鳳,舞起大斧虎虎生風、毫不費勁。
......
雁門郡關。
張角率軍離云中南下到了第二站,雁門郡。
把關將乃并州人氏,姓濂,名大沖,善使鐵鉞;原是士大夫一黨,后因黨錮之禍,投靠閹黨,撥來守關。
至于第一站定襄郡嘛。
這倒霉蛋郡守被張角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
按理說定襄郡兵卒尚有萬余,只要想守,哪怕是張角,一時半會也拿不下來。
問題就在于張角頒布討宏檄文后,全軍也就開始了南下。
而定襄郡派去云中城的探子為了避免跟張角軍接觸,幾乎是繞著走的,這也就使得哪怕探子的速度比軍隊快,抵達定襄郡也略晚于大軍。
直到張角全軍進城后,這倒霉蛋郡守才知道張角想要發動靖難。
直接不抵抗就讓張角進城,這要是讓劉宏知道了,一個通敵賣國罪是跑不了了,夷三族都是他寬宏大量。
無奈之下,守將只能被迫裹挾跟著大軍南下。
比起定襄郡,眼前的雁門郡,在真正意義上才是張角面對的第一個關卡。
讓張角沒想到的是,雁門郡守濂大沖竟然帶著一眾官員來到城外等候。
這就有點意思了。
難道這廝跟前一個倒霉蛋一樣,不知道自己要南下討宏嗎?
濂大沖看著八萬大軍烏壓壓一片的往雁門郡走來,心里不慌是騙人的。
作為閹黨,張角的討宏檄文他第一批收到,自那日起便整日愁的睡不著覺,當下聞知定襄郡守的倒霉操作,終于尋思一計:
那就是將計就計!
就關前一莊園中,埋伏下刀斧手三百余人,誘張角至園中,約摔杯為號,三百人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道人,濂大沖不信弄不死他。
安排已定,出關迎接張角。
張角見這定襄郡守親自來迎,便下馬相見。
濂大沖臉上帶著笑容,上前幾步,“國師大人今破鮮卑蠻夷大軍,名震天下,誰不敬仰!”
張角聽得他絲毫不提自己發出的討宏檄文,眼睛微瞇,但還是笑著說道,“清掃異族,是每一個漢人都想做的事,貧道不過是盡了微薄之力罷了。”
濂大沖說道:“誒,國師大人不宜妄自菲薄,一舉掃滅鮮卑兩路三十余萬大軍,哪怕是衛霍再世,也難以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
“我已在城外一莊為國師大人準備好了慶功酒席,國師大人不嫌棄的話,請與一起。”
說到這里,濂大沖眼里閃過一絲寒光,轉眼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有人注意到了,大多也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張角注意到他眼里的寒光,笑了笑,反而應道,“如此便好。”
不一會,二人與一眾隨從便來到了莊園前。
典韋等一眾虎衛親軍剛想跟著進去,就被濂大沖攔下。
“這位將軍,其內酒席乃是上好精貴之食,我準備得不多,就不請將軍進去了,不過在園外也準備了一些酒肉,將軍可暢飲。”
典韋不理會濂大沖的話語,轉頭看向張角。
看到張角擺手后,這才率虎衛離去。
但也就離園門不過數十步遠,隨時等候張角命令。
張角與濂大沖走進院內,動用通幽眼一掃,在正堂的左右廂房中,站著三百號精壯男子,個個手拿刀斧。
濂大沖請張角于正堂筵席。
直到張角就坐,濂大沖的心才放下來。
在他看來,張角不過一人一劍,如何能擋住他三百多人的圍攻,就算是他手下虎衛精銳,到時候把院門一關,不消片刻,張角定是身死道消。
看著張角用筷子品嘗著美食,濂大沖笑得極其得意。
吃吧,吃吧,吃飽后,才好上路。
過了一會,張角拿著絹布擦了擦嘴,看向濂大沖,“多謝濂太守款待,只是貧道有一事不明?”
濂大沖笑道,“國師有何疑惑,但說無妨。”
張角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說道:“卞君請貧道,是好意,還是歹意?”
濂大沖未及回言,張角又道,“如此精美的菜肴浪費著實可惜,要不讓左右廂房內的壯士出來對付一口吧。”
濂大沖見張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驚,知事泄,大叫:“左右下手!”
左右廂房內的三百余名刀斧手立即沖出。
刀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光芒。
而張角仍舊端坐在桌前,見刀斧手蜂擁而至也不驚慌,施施然放下酒杯,“咳,可惜了一桌酒菜。”
心中默念,【支離】。
話音剛落,刀光便來到張角身邊。
刀刃砍過張角,立刻將人一分兩段,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濂大沖看到這一幕,猖狂大笑,“哈哈哈!還以為你張角有什么手段,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盛名之下,原來是個草包。
濂大沖興奮無比,有了這個功勞,他就可以調到洛陽為官。
升官發財,就在今天!
濂大沖幾步上前,想要看看這位名滿天下的國師,死后是什么丑態,就看見將張角砍下的那位刀斧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身子不住顫抖,半響說不出話來。
“什么事?”濂大沖皺著眉頭問道。
只見他一手指著張角‘遺體’,說道:“血......血......”
“什么血?哪里來的血。”濂大沖看了下干凈的地面,正想擺手讓他退下,又愣住了,“對啊,被這樣的刀砍成兩段,怎么可能沒有血。”
剛反應過來的濂大沖還沒說什么,就看見分成兩段的張角“尸體”站起身來,把自己的頭安在脖子上。
接著雙眼幽幽盯著他,“濂太守,你的菜肴,讓貧道很高興,但是你的款待,貧道很不喜歡。”
張角一拍腰間劍匣,其內瞬間冒出四道白光,一下洞穿了濂大沖的身體。
官服上淺薄的大漢官運壓根頂不住張角斬妖劍之利。
倒在地上的濂大沖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四個血洞。
明明是升官發財的節奏,為什么現在變成升棺發材了。
張角抬手一招,斬妖小劍便回到劍匣之中,望著倒在地上的濂大沖,淡然說道,“你送貧道一刀,貧道送你四劍,不用客氣。”
聽到動靜的虎衛軍這時也沖了進來,直接對著院內的三百刀斧手展開一面倒的屠殺。
少頃,濂大沖的全部手段連帶自己都化為飛灰。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