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程見趙景陽翻她的日記本,忙把茶杯放下,急走過來,奪了日記本緊緊抱著,惱怒道:“不準看我的日記!”
趙景陽剛剛翻開瞥了一眼,里頭文字十分簡單。
便似如這般:今日,心情如何如何,趙景陽如何如何可恨。
今日心情又如何如何,牢籠怎的怎的,趙景陽怎樣如何。
其間夾雜一些名人語錄,或是表述哀愁、憤恨的古詩詞、現代詩歌;或是一些歌曲、戲劇的詞。
有點幼稚,但很符合她的年齡和心理。
“好好好。”趙景陽笑呵呵道:“我不看。”
便一把攬著她腰肢,帶到懷里:“不過你也別整天憂愁哀思,傷心傷神,對身體不好。”
她眉宇間郁色顯著,笑容有些勉強,但又不抗拒趙景陽的摟抱。
看著頗有一種讓人特別想摟在懷里使勁兒安撫的感覺——于是趙景陽便付諸實踐。
一番風雨過后,馮程程輕聲對趙景陽說:“我想回家里看看...”
趙景陽赤膊聞言,眼神微微一動,笑道:“回家?馮宅?行啊。看看也好,與以前作個道別。”
...
馮程程連著三日皆去馮宅,每一次,回來,表現的情緒便略有變化,似漸開朗。
三毛說:“第一次,她在馮宅后院的花壇邊兒靜坐了半個小時,什么都沒做,只哭;第二次,里里外外將馮宅轉了一遍,然后在大門口靜坐了好一會兒,也沒做什么。”
便指了指放在趙景陽面前的冊子和日記本:“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她在馮宅的大門后、后院院墻的一側各寫下幾句悲春傷秋的詩句。又把一整本日記埋在了花壇里。”
“我琢磨著,她若是想傳遞些什么信息出去,必定藏在這幾句悲春傷秋的話兒里頭,還有這本日記。”
“但這玩意兒一定是加密過的,里頭的秘密,我沒摸到門路。”
趙景陽翻開小冊子,是風聞部抄寫的馮程程在馮宅墻壁上留下的悲春傷秋的詩句;日記本便正是前幾天趙景陽在馮程程那兒瞧見過的那本。
三毛繼續說道:“她留下的痕跡,調頭我們就給她抹了去。景爺,若是能摸準這里面的加密手段,應該會有不小的收獲。甚至可以彷照之,傳遞一些我們想要傳遞出去的消息,而令對方深信不疑。”
趙景陽微微頷首。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他說:“這里頭加密的手段,我這宅子里有人知道。”
趙景陽起身,從背后書架上取下來一本書,翻開來書頁,里頭夾著幾張鬼畫符一般、隨意胡亂畫著一些線條的紙張。
紙張有許多皺褶。
這些紙張的出處是陸怡。
從馮程程進了趙家起,這幾天,陸怡那邊,便偶爾從窗口丟下來一些這樣的廢紙。
….內衛發現,馮程程偶爾會經過陸怡的小樓。
不排除馮程程看過這些廢紙上的鬼畫符。
二牛心思縝密,教內衛將廢紙收集起來,遞到了趙景陽的手中。
目光劃過廢紙上的混亂線條,趙景陽微瞇著眼睛,將之與小冊子、日記本一并拿著,對三毛擺了擺手,起身走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趙景陽來到了陸怡的小樓前。
自從那一日,將陸怡拘禁在此,算算已差不多有二十天了。其間趙景陽沒來過一次,陸怡沒出來過一次。
門口守著兩個內衛。見趙景陽來,皆道:“景爺。”
趙景陽擺了擺手,捏著日記本冊子和廢紙,伸手推門,信步而入。
走進小樓,大廳里冷清;灰塵密布,想是從那天開始,就沒打掃過——沒有老媽子進來打掃,陸怡自己也沒打掃。
趙景陽走了幾步,四處瞧了瞧,登上了樓梯。
樓上臥室,陸怡在窗前椅子上坐著,聽到動靜,木然的臉上微微動了動,又瞬間平復。
便聽到房門打開。
趙景陽走了進來。
“起來。”
趙景陽站在梳妝鏡前,澹澹道:“過來。”
陸怡如傀儡一般,起身,轉身,走過來,站在趙景陽面前。
她穿著睡衣,臉色略顯得蒼白,別有一股誘惑;神情平澹,眼睛里卻充斥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趙景陽將手里的日記本、小冊子和廢紙摔在梳妝鏡前,伸手捏住陸怡的下巴,掂起來,四目相對。
“拘著你,卻沒動你;這是給你機會,你為什么不要。”
陸怡抿了抿嘴,不言。
趙景陽失笑,搖了搖頭:“罷了。”
松開手,指著梳妝臺上的東西:“來,告訴我,廢紙上的鬼畫符是什么意思;將加密手段如實道來。”
他扯過椅子,把陸怡按著坐下:“乖巧一些,不要教我動粗。”
將一支筆,放在她面前。
陸怡眼珠子動了動,看著那支筆,慢慢拿起來。
忽然,她低聲說:“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一開始就是。”
趙景陽笑了起來:“你抱著惡意而來,卻要我真心待你?”
他將一張矮凳扯過來,在旁邊坐下:“你進門時間可不短,我給了你這么長的時間,你該下毒照樣下毒,該傳消息照樣傳消息,沒有一絲收手的意思。所以,你在指摘我?”
他手輕輕放在陸怡肩上,撫過她的纖細雪白的脖子,覆在她臉上,輕輕一用力,陸怡便轉過臉來,對著他。
“乖巧一點,把我想知道的,都寫下來;順便將這些東西翻譯出來。”
“漂亮的女人在我這兒有特權,但可惜,你放棄了。你要明白,我這個人不動粗則罷,一旦動粗,你吃不起。”
狹長眼睛入刀,強橫的精神力量束住陸怡,令她神思不能自已;趙景陽松開覆著她的臉的手,她便像一個傀儡,機械式的拿起筆,機械式的開始書寫。
半個小時后,陸怡放下了筆。
趙景陽的手按在她后腦勺上,輕輕的撫摸,像安撫愛人一樣;陸怡眼中光芒散去,垂下頭,沒了生息。
趙景陽拿起日記本、冊子和廢紙,看著上面的嶄新字跡,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小樓的時候,趙景陽對守著的內衛道:“叫幾個人,準備一副棺材板,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吧。”
內衛一怔,即答道:“是,景爺。”
“別聲張。”趙景陽頓足,叮囑了一句:“這里照常看守,只作她還在的模樣。”
“知道了,景爺。”
趙景陽點頭,即走。
人王:從上海灘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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