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姓胡,自謂胡叟。”
儒冠老叟笑道:“此我子,胡孝。”
指了指少年書生。
又說:“此捉荊胡氏;此我侄女,待之如女,名曰青鳳。”
然后說:“深夜路過此處,見是荒宅,便駐足歇息;不知竟有主人家,再告罪也。”
趙景陽心下極是有趣。
這分明一窩狐貍精,雖然言語之中,處處破綻,禮儀里頭,也多疏漏,但卻與趙景陽所知的妖精,大是不同。
言談舉止,類如書香門第。
且妖氣純澈,無有孽障,這就挺難的了。
于是笑道:“原來如此。”
說:“所謂不知者不怪,胡叟不必告罪。”
老叟大喜,敬酒說:“多謝主人家。不知主人家高姓大名?”
趙景陽笑道:“我叫趙景陽。”
老叟笑道:“原來是趙公子,請飲酒。”
旁邊,奏起了琵琶;那青鳳眼波流轉,看著趙景陽,臉上絲絲紅暈難掩;手中琵琶撥弄,叮冬如珠落玉盤,實是好技藝!
聽著琵琶,飲著美酒,閑談暢飲,竟殊為融洽。
俄而,幾子下一只小腳勾過來,與趙景陽碰了碰,又連忙縮回去;趙景陽不禁拿眼看青鳳,朦朧燈光下,實在一個勾人的緊!
漂亮的狐貍精,青鳳是趙景陽所見之第三個。前面兩個,皆是青樓里的花魁。
要論容貌,春蘭秋菊;若論氣質,青鳳這怯怯青澀的模樣,比起那兩個紅塵里打滾的狐貍精,可不知高出了幾倍。
趙景陽哈哈一笑,說:“青鳳姑娘姿容絕倫,我一見傾心;胡叟可愿將她許了與我?”
這里說的突兀,但胡叟幾個,卻竟不覺。
實是之前,聊的暢快。
胡叟說:“趙公子學識淵博、見識廣闊,又有這般家業,購下偌大莊園。若蒙不棄,愿將青鳳許之。”
他這里一說,旁邊的青鳳,早是羞的低下了頭。
趙景陽大笑一聲:“甚好。”
舉起酒杯道:“飲勝。”
喝完酒,趙景陽起身:“莊園荒廢,難迎美人;胡叟,不妨看我手段?”
胡叟幾人詫異間,心下疑惑,見趙景陽往門外走,便皆跟了上去。
就見趙景陽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銀白色的令牌,光芒一閃,令牌之中,影影綽綽,一些人影飛出來;便周圍迷霧籠罩,只聽叮叮當當作響。
把胡叟一家,很是驚嚇了一跳。
這才知道,原來這里主人家,非常人也!
不免心中驚跳。
迷霧籠罩,去不過片刻,即已散去,重作人影,歸入令牌。再看,這哪里還是一座荒廢莊園?早是煥然一新!
原先雜草參差的院落,早作干凈整潔;原先破敗樓宇,皆作新鑄,凋梁畫棟,鮮艷明目。
無論小橋流水,還是長廊花壇,皆合自然,入眼美妙。
趙景陽轉過身來,胡叟一家,卻警惕而對;青鳳眼中,雖也警惕,卻多好奇、渴盼。
“何如?”趙景陽笑盈盈道。
胡叟聞言,嘆了口氣:“不曾想主人家非是常人,我輩妖物,既是入得彀中,不知趙公子要如何處置?”
趙景陽笑起來:“胡叟何必多想?”
笑道:“胡叟不是已將青鳳許了與我?我這人,并不歧視妖精。”
聞此言,胡叟心下微微一松,轉念道:“今夜借公子寶地歇腳,得遇公子這般人物,幸甚、幸甚!只是另有要事,不敢耽擱,這里告辭,來日再見。”
說著要走。
趙景陽能捕捉到這老狐貍精心中的畏懼,是怕他趙景陽口里說一套,手里做一套。
妖精沒人權啊!
萬一被弄死,那可真沒處說理去了。
趙景陽上前,拉著青鳳的手,笑道:“胡叟既要趕路,我也不好挽留;如此,若日后有事,但來此處,有青鳳情面,必不推脫。”
胡叟聽了,心里石頭又放下了一截,歉意看了青鳳一眼,便與美婦、少年,卷起一陣妖風,疏忽翻過小泉山遠去不見。
趙景陽目視他們離開,這才低頭看向身邊青鳳。
青鳳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趙景陽知道她話里的意思,笑道:“我有妖妻,非你一人。”
司藤就是妖么。
看著這小狐貍精,趙景陽心里熱乎,便將懷里一帶,笑道:“同去歇息。”
青鳳羞澀低頭,嗯了一聲。
...
要說這狐貍精的滋味,若趙景陽愿意,早先在萬花樓時,便有品嘗的機會。不過那兩個狐貍精,實在難入法眼。
幸而得了青鳳。
這才是純潔的狐貍精。
那滋味,自不必提。
要不人們總把那些生的漂亮、誘人的女人,暗稱狐貍精呢?實在這滋味,爽利之極。
不過狐貍精再厲害,又哪里抵得住趙景陽強悍體魄?早上自是難起。
天剛蒙蒙亮,趙景陽便脫出溫暖滑膩的被窩,到前庭來,打了一趟拳腳,真個是神清氣爽。
待孩子們起來,發現莊園煥然一新,驚呼此起彼伏之時,趙景陽便將他們集合起來,道:“不需大驚小怪。”
然后取了一張自己煉制的斗字力士令牌,放出其中五十個斗字力士;分作三部,一部巡邏莊園,一部巡邏小泉山,一部留在園中駐守。
點出一頭力士,與瞠目結舌的孩子們說:“從今往后,每天早上辰時隨其習武。”
令這頭力士,教導孩子們修習牛魔練皮之術不提。
不多時,昨日雇傭的那十來個洗衣做飯、灑掃清潔的婆子皆至。趙景陽便予各自分配了工作。
教其中幾個婆子,去縣城一趟,買些包子饅頭稀粥吃食回來。
又不久,俏江南送早餐的來了,正是那個青年啞巴。
趙景陽道:“你回去與你們家掌柜的說,以后早餐作兩份;另外,問問你們掌柜的,他帶出來的徒弟,有沒有愿意到我這里來掌廚的。我這里畢竟幾十號人。”
啞巴青年暗暗打量著這忽然變得煥然一新的莊園,心中暗暗猶疑,啊啊的叫了幾聲,點頭應下,轉身離開。
趙景陽拿著俏江南送來的早餐,回到后院臥房,喚青鳳起來;這姑娘被封印在被子里,實不愿動彈。
可是嗅到早餐的香味,也勉強撐起來,吃了些。
“你好生休息。”趙景陽笑道:“這幾天莊園新買,頗有些雞毛蒜皮的事要處理。”
青鳳說:“郎君只管作正事,妾身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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