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鶯死死地摟緊老媽,泣不成聲的哭訴,“媽,嗝,為什么,為什么有這么壞的人?”
“他可是親舅舅啊!親舅舅啊!”
蔡春妮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現在首先是安撫住她。
忍著滿心的擔憂,模棱兩可的溫聲安慰她,
“沒事了,沒事了,壞不來往就好了!”
長鶯知道自己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一時半會的肯定說不清。
正好這放肆的嚎了兩嗓子心里好受多了。
緩了緩神抽噎著松開了她,雙眼噙著淚水,眼含無助的搖搖頭,
“不是的,現實比想象中的難堪多了……”
蔡春妮心疼的抬手擦掉她的眼淚,摟著她的肩,就往屋里走,
“沒關系,只要你想說,就慢慢說給我聽,我替你想辦法好嗎?”
“嗯!”有了宣泄情緒的出口,長鶯的心情平復了好多。
一旁被忽略個徹底的馮明,給她比了個手勢。
蔡春妮不耐煩的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可以走了。
馮明抿唇無聲的笑了笑,目送倆人進了屋,才轉身離開。
長鶯坐在桌前,接過老媽遞過來的熱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茵茵的水霧撲面而來,蒸的長鶯酸澀的眼睛舒服了一些。
蔡春妮雖然不知道長鶯在外的一下午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單單沖她從來沒這么失態過的模樣,也知道事情發生的不小。
而這個問題,至少不是發生在長鶯身上,因為要是長鶯出了什么事,建黨根本沒那個膽子先溜走。
既然跟這事又不是發生在長鶯身上,卻又讓她情緒波動這么大,那事肯定不小。
以她對長鶯的了解,她肯定也沒吃晚飯,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長鶯抬手抓住她的手,眨了眨酸澀的眼眶,
“媽,我吃不下……”
蔡春妮見她又要掉眼淚的模樣,順勢握住她的手,坐了下來,
“沒事,既然這會兒不想吃,就再等等。”
“正好,跟我聊聊發生了什么事吧?”
一提起這個,長鶯的心就一揪揪的疼,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
“媽,妞妞姐被她親舅舅欺負了……”
蔡春妮一開始是疑惑的,卻還是耐著性子沒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讓她的表情逐漸僵硬。
“我是在地窖里發現她的,她身上什么都沒穿,頭上破了好大一個口子,流了好多血!”
“血是熱的,身子是冰的……”話音剛落,長鶯的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血液流淌的那種感覺仿佛還在手上不斷重演,她的雙手開始發麻。
使勁掐了一把手心,長從那種感覺里掙脫出來。
蔡春妮不可思議的神色,漸漸轉為憤怒,這其中細節長鶯沒想那么多,她在心里過了一道,便分析的一清二楚了。
又擔心自己的猜想說出來污了長鶯的耳朵,氣得是直跺腳。
見平常堅強的不像話的閨女,從見面到現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就落了兩次淚。
便知道這事的對她造成的沖擊很大,更別說是親眼目睹這事了。
抱緊長鶯,像小時候那般讓她把頭枕在自己肩頭上,不斷地撫摸著她的后背,碎碎念著,
“哦~不怕,不怕,媽在呢!”
聽她的抽泣聲小了些,蔡春妮這才緩緩的開口,
“長鶯你腦瓜子一向聰明,應該早就明白了,這世上不單單都是好人,壞人也不少的,只是他們躲在暗處,讓人防不勝防罷了。”
“哪怕你對此事再是憤恨難過,但這事依舊不是你能輕易插手的,你要相信警察同志們,一定會為她做主的!”
長鶯那冷聲開口,眼底的情緒翻涌不斷,
“如果只是這樣她的將來還有希望,可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媽默許的……”
蔡春妮愣住了,低頭見長鶯的神情不似做假,知道這更深的一層也被她得知了。
頓時有些心疼,她的長鶯應該快快樂樂的長大的,怎么會遇到這么些亂七八糟的事呢?
她沉默了片刻,悠悠的開口,
“你想幫她?”
這下輪到長鶯沉默了,她失神的望著碗里倒影的燈光。
她也不知她此時此刻到底是什么心理,她確實存在幫妞妞姐的心,可現實卻是她沒有那個能力。
就連她自己都是依靠老媽而活,她沒有資格提出讓老媽幫助他人。
所以她才會這般糾結和心酸吧……
想明白的長鶯抬眸看著他,見老媽只是溫和的笑著并耐心等待著自己開口,動了動嘴,什么都沒說出來。
蔡春妮何嘗不知她的想什么,嘆了一口氣,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
“不是我們不想幫她,而是于禮不合,不光于禮不合,還因為我們連自身都顧不上了……”
“我知道!”長鶯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及時打斷她的話。
雖然知道這個結果很讓人心酸,但現實確實是這樣。
在你沒能力的時候,首要就是保證自己不要拖后腿。
而不是給拉著你負重前行的人增加負擔。
…………
衛生院,
此刻夜已經深了。
唐力早前主動請纓教訓李旭的活,警察同志們也知道他跟這些人的關系,也沒多說就同意了。
一到晚上,他們也就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唐力手里捏著根煙,站在走廊上吞云吐霧。
唐招娣見沒有外人在場里,爸爸跟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追問,
“大力,二旺怎么樣了?”
唐力扯了扯嘴角,最后又覺得這事沒有好說的必要了,斂下眼底復雜的神色,聲音冷淡的開口,
“這次的事……我不僅插手。”
“就連以后你們的事,我都不會插手了!”
唐招娣前一秒還是滿心的希翼,后一秒頓時如遭了雷劈。
愣了好一會兒,看著唐力臉上堅定的神色,還是有些不相信。
即可就想用以前的招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行幾步,抱住他的腿哭訴道,
“大力啊,你不能不管啊二旺啊,二旺可是我們家的獨苗啊。”
“你爹當初親口答應我們姐弟倆的,只要你們那房還有人,就必須護著我們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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