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文學 > 重生歸來我攜皇叔謀山河衛清晏時煜 > 第270章 先帝陰謀

時德厚在葛飛舟面前篤定,時煜不是試探他。

但其實心里是越想越沒底,駕崩已經第七個年頭,他不得不承認,時煜已經不是從前他熟知的那個時煜。

因著這個顧忌,后面的兩日他都沒再往靈堂那邊去,只吩咐玉嬤嬤一日兩餐地給衛清晏煲湯。

送過去的湯,時煜都接了,還給了玉嬤嬤打賞,說衛清晏這幾日吃什么都沒胃口,唯有玉嬤嬤的湯她能喝些。

玉嬤嬤也高興,同他道,“郡主,有了這幾日的交情,往后您多同皇太女走動走動,有了太女這個依仗,老爺定會多往您院子里去的。

老奴瞧著容王和太女都是好的,沒準到時您求求他們,他們還能為小公子尋得名醫呢。”

時德厚若有所思,“皇太女喜歡吃你做的吃食,明日一大早,你便多做些。

我們寄人籬下,你勤快些,多在灶房幫幫忙,再把我匣子里那顆老參拿去。

這些日子大家伙都辛苦,熬個大鍋湯,大家都補補。”

玉嬤嬤忙應道,“老奴曉得了。”

明日上午,皇太女的師父焚化,同親人做最后告別,想來又是一番撕心裂肺,可傷心也得填飽肚子,否則身體怎么受得住。

提到焚化,她又想起剛剛送湯時聽來的,“郡主,聽說容王去了附近的寺廟,請了四十九個法師來。

廚房那邊得了吩咐,今晚上灶房不能斷火,得時刻供著點心和熱水,想來是要做一晚上法事,為亡者念經超度呢。”

時德厚摩挲中手中茶杯,衛清晏對一蓮倒是孝順。

她似閑聊般,“你說這益州又不是那和尚的家鄉,皇太女他們也是路過此處,為何不直接帶著和尚回京再發喪呢。”

“聽說那大師臨終前要求死后即焚,焚后揚灰,是皇太女舍不得,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才懇請大師硬留三日。

若是帶著大師法身回京,三日哪夠,奴才猜應是這個原因吧。”

玉嬤嬤又嘆了口氣,“聽說師徒感情很好,皇太女傷心得還昏厥了一次。”

這些,時德厚也讓葛飛舟打聽到了,見沒什么新鮮消息,便又打發玉嬤嬤去了灶房。

掌燈時分。

四十九個法師到位,團團圍在棺槨旁誦經,滿屋子的梵音和木魚聲傳出,時德厚剛靠近,頭便昏沉地難受。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魂魄和嫣然的身體還沒完全契合,遭不住梵音佛法的威力。

可衛清晏難得愿意讓人進入靈堂,他怎么會錯過這個機會,便示意葛飛舟借著上香的名頭,去瞧了瞧棺槨里躺著的人。

葛飛舟這些年奉時德厚的命,一直在找一蓮,期間也是見過幾次的,只不過都叫一蓮逃脫了。

看了棺槨里的人,雖然已經瘦得脫了相,但的確就是他抓了幾年都沒抓到的和尚。

出了靈堂,便朝遠處的時德厚微微點頭。

時德厚頭痛得厲害,心跳也加速難忍,靈魂好似要從身子里撕裂出來,體內怨蠱也受了梵音的影響,躁動異常。

他只得離遠了些,心里頭有些不安,便朝葛飛舟投去一個讓他去他房間的眼神。

玉嬤嬤這兩日已經看出端倪,自家郡主和外男牽扯上了,但她那日才開口勸慰,便被郡主呵止。

眼下,瞧見兩人眉目傳情,只得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以去灶房幫忙離開了。

一到房間,葛飛舟便道,“的確是一蓮和尚。”

時德厚喝了口水,閉眼調息,穩了穩不安的心神,“若今晚動手,你們有幾成把握帶走尸體?”

確定了是一蓮,他便有些迫不及待。

一蓮的尸身,對他這種修術之人來說,都是格外的誘惑。

功德舍利自不必說,就是他的骨灰服用后都能助他修為大增。

而且不知為何,他心里頭有些不安,總覺得將尸體早些搶到手才好,他可以親自盯著一蓮火化,定不浪費一點。

可葛飛舟卻道,“不到三成,容王和那個忘塵武功非凡,明里暗里還有幾十人。”

三成,這不是時德厚要的結果。

若搶尸不成,反打草驚蛇,再想動手就難了。

“那便按原計劃明早動手。”

衛清晏這幾日都喝了玉嬤嬤送的湯,引子已下,屆時,可隨他操控,不足為懼。

護衛的吃食明日亦會經玉嬤嬤的手下藥,那么就剩時煜和忘塵了。

“忘塵交給你,時煜由朕來收拾。”

葛飛舟聽了他這話,神情欣喜,“主子可是大成了?”

“還欠缺些火候,但對付時煜,足矣。”

兩人又密謀低語了些話,就聽得外面有動靜,葛飛舟忙出門查看。

反正容王府的人已經知道他和嫣然郡主有舊,他也不必過于遮掩。

沒多久,他便又回到了時德厚身邊,“衛清晏暈倒了,大夫說是疲勞加傷心過度。

眼下已經被時煜帶下去休息了,靈堂由余家祖孫和忘塵和尚守著。”

“從京城不眠不休趕來,又守著一蓮幾天沒回房,鐵打的身子也會累到。”

葛飛舟聽出他語氣里的酸味,想想也就明白了。

主子對時煜和衛清晏十幾年的縱容疼寵,而一蓮只與衛清晏相處三年。

衛清晏對主子恨之入骨,卻對一蓮奉若親父,怪不得主子心里會不舒服。

不過,衛清晏病了倒也是好事,時煜照料她,今晚定也休息不好,明日他們勝算會更大些。

這般想著,葛飛舟心里松快了不少。

便又去了靈堂轉了一圈,見一切無異,再狀似無意打聽了衛清晏的情況,聽說還在昏迷著。

他不放心,還是親自走了一趟,從懷里掏出一瓶藥,遞給時煜,“這些時日多有叨嘮,這藥是我從江湖上得來的,聽說對心血勞損有奇效,你看看要不要試試。”

時煜滿臉倦容,“謝謝。”

葛飛舟朝房內瞟了眼,雖只能看到床的一腳,但卻能看到衛清晏的確閉目躺著床上,便沒再多言,轉身就離開了。

藥只是尋常補氣血的藥,他很清楚,便是真給了上好的藥,時煜也不會給衛清晏用。

衛清晏并非生死關頭,只需好生休息就能恢復,時煜自不會冒險給她用來路不明的藥。

確定了想確定的,他便安心回了自己房間,熄了燈抱劍和衣躺下。

忘塵不好對付,他亦需養精蓄銳才行。

他卻不知,在他闔眸休息時,床上的衛清晏卻睜了眸。

接過時煜遞過來的水,衛清晏一口喝盡后,將旁邊的被褥掀開,一蓮和尚的尸體赫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衛清晏將人扶坐著,理了理他的衣裳,最后勾了勾一蓮已經僵硬冰冷的手,“遵您的愿,徒兒這便送您離開。

再同您拉個鉤,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下一世,是要我做您的女兒或是孫女,都隨您。”

時煜上前,手扶在她肩頭,“走吧,外頭已經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