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算是提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方案。
“這個方法我贊同,可以試一試。”
姜雪嬋和王磊率先表示了贊同。
錢翩翩眉頭微蹙,最后點頭道:“可以。”
胡文俊和龔俊對視了一眼,也是沒有意見。
最后,就剩下了劊子手趙悅呈。
“雖然我是不太想和你們一起聯手的。不過仔細想想,湖底行宮似乎也很是有趣,那就讓我湊個樂子吧。”
張弛笑著不說話,姒靜也自顧自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在場的善司、惡司的四位部長,倒是悄悄松了口氣。
他們算看出來了,走陰十部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如果在這里打起來,能攔住的人都不多。
姒靜笑道:
“既然如此,稍后我會把我了解到的一些資料,都跟你們過一遍。”
“最后提醒一下,面對那些清宮當中的家伙,可不要以為道行高就一定能贏。”
“讓打更人差點沒命的弩箭和血滴子,你們應該都領教到了。”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以我對那個時代的了解,那個釋放弩箭血滴子的,只是個炮灰而已。”
眾人心中一凜,一根弩箭就差點讓打更人飲恨的存在,竟然只是個炮灰?
......
眾人擬定為第二天晚上,等清漪園閉館之后,眾人就想辦法潛入。
至于如何進入湖底行宮,則由張弛、姒靜來負責。
回到古董店的空桑將事情經過告知了劉正業等人之后,便關了店門,來到了負一樓。
“嗯......雖說有契約在身,但還是得防著一些。”
“更何況,還有個似乎和劊子手一樣可怕的出馬仙?”
腦海中心思急轉,空桑分別挑選了一些負一樓的古董放入了壺天手環之中。
“希望這些古董都用不到吧。”
......
第二日夜間,清漪園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但不論是機關單位還是善惡司,都已經派出了人手將整個清漪園全部封閉起來。
人群內,劉正業有些擔憂地看著進門的空桑等人。
“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劉正業滿目愁容。
陳濤搖搖頭:“既然這件事情說什么都不讓我們插手,還同時集合了走陰十部的七名成員,恐怕是兇險萬分。”
何夢扶了扶眼鏡:“沒關系,我們可以再調查劉筱筱的事情。”
“目前來看,劉筱筱的事情就像是這次事件的一個分支,但如果能解決,應該也可以得到一點線索。”
“嗯,走吧。”劉正業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張鵬還在休養倒也罷了,為什么最近連顏薇都沒有看到。”
何夢扶著眼鏡的手微微一頓,表情似乎有些異樣:
“我聽說......陰陽家似乎遇到了一點麻煩。”
“但這件事情,陰陽家沒有求助諸子百家,就應該還是在可控范圍之內吧。”
.......
清漪園內,空桑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這里為何一下子出現了如此濃重的陰氣?”
前方的張弛解釋道:
“看樣子,是清宮不打算隱藏了。”
“這是覺的,自己已經有能力跟我們叫板了嗎?”
空桑卻依舊愁眉不解,子母煞姒靜見狀,不禁莞爾:
“打更人似乎還有所擔憂?”
空桑回答道:“我只是覺的奇怪。”
“這里出現過年獸,出現過嫘祖,如此重要的人物存在于此,為何清宮的妖魔鬼怪還敢在這里隨意走動?”
姒靜“咯咯”直笑:“這就是規矩。”
“規矩?什么意思?”
“以神話為根基存在的,是不能夠干涉皇運的選擇的。”
“這些現在說給你聽,你也是云里霧里,你后面會明白的。”
眾人來到了玉帶橋的附近。
“這里,就可以直接前往湖底行宮。”
張弛手一揮,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布袋木偶。
空桑看的仔細,暗道這應該就是福建一帶流傳的布袋戲一門的操偶絕活了。
“小家伙,干活了。”
張弛笑著,夜空之中,指尖出現了幾根絲線。
那布袋木偶忽然睜開了雙眼,暗紫色的瞳孔在夜空下顯得有幾分詭異。
姒靜見狀,素手一揚,紅霧如血,伴隨一陣悅耳的風鈴聲下,其指尖,一滴血液滴入昆明湖內。
“嘩啦!”
猶如海浪拍打,整個昆明湖竟瞬間化作一片血紅!
詭異的是,空中的月亮明明是一輪銀鉤,湖中,卻是一輪紅色圓月。
“去吧!”
張弛十指撥動,布袋木偶如人般靈動地站在血湖之上。旋即,木偶的雙手竟是在結印!
這番變化,倒是讓在場眾人嘖嘖稱奇。
與此同時,血湖宛若有感,以木偶為中心,一圈圈漣漪生成,越來越快,越來越疾。
頃刻間,化作一道血湖旋渦!
“就是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
說著,姒靜屈指一彈,一點朱砂落在空桑眉心之上。
“此物,可讓你們從地宮平安回來。但是,開啟的權限在你手中。”
說完,紅綾一抽,眾人紛紛落入赤紅旋渦之內!
冰冷的湖水灌入鼻腔,窒息感讓眾人都非常的難受。
漸漸的,所有人的意識似乎都開始恍惚起來,逐漸沉落到旋渦底部。
......
隨著空桑等人再度醒來的時候,抬頭看去,是一片非常奇妙的景象。
眾人站著的是湖底,但完全沒有被水流所包裹。
而在他們頭頂上空,就是整個昆明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不遠處,黑磚紅瓦,與其說是行宮,不如說更像是一座城池!
“這邊是地下行宮?有點意思。”趙悅呈摸著下巴:“不過,只有一座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吊橋可以跨過這護城河?”
“這么明顯的陷阱,呵呵......”
空桑卻道:
“這是陽謀。你們看吊橋下方,這種高度對我們來說雖然算不上什么,但是這種銀色的水流,你們見過嗎?”
一直不怎么出聲的龔鑫忽然舉起手來:
“那個.......這看上去像是.......水銀?”
空桑點頭,旋即又從壺天手環內取出一張白紙:
“你們看。”
“砰!”
放手剎那,白紙竟直接墜落下去,沒有絲毫紙張該有的漂浮感。
姜雪嬋忽然想到:“鵝毛不浮?”
“嗯,《山海經》曾有記載,昆侖之北有水,其力不能勝芥,故名弱水。”
空桑看向吊橋:
“所以,這是擺明了告訴你,想過來,只有走吊橋。索道、飛行道具,這些一概別想起作用。”
錢翩翩舉起白骨燈籠,召喚出一道孤魂。
“便讓鬼魂先去探路看看吧。”
旋即指令下達之后,那道孤魂緩緩踏上了吊橋。
繩索看上去十分的不結實,縱然是一縷孤魂走在上面,都有著仿佛要塌陷的感覺。
忽然,密閉的空間內卻是傳出一陣陰風。
一時間,眾人紛紛謹慎起來。
卻見那條弱水護城河,竟升騰起一道濃霧。濃霧糾纏縈繞,竟逐漸將整個吊橋包裹起來。
錢翩翩眉頭一皺,一道焚魂黑火招呼了進去。
“呼啦......”
“啊啊啊啊......”
分不清是叫聲還是什么,吊橋紋絲不動。
但是:
“我感應不到召喚出去的孤魂了。十有八九,沒了。”
錢翩翩有些煩躁的取出一根香煙:“這個地方,讓我感覺有種很邪惡的氣息。”
胡文俊上前一步,左手取出一個羅盤看了半天:
“這里的風水也很混亂,說的通俗一點,乾坤顛倒,風火失序,滿目望去,盡是死門。”
龔鑫縮著腦袋:
“這么危險,我們真要進去嗎?”
“大姐的風水從來沒出現過滿目盡是死門的情況呀。”
空桑搖頭:
“雖然看上去,這件事情是我們偶然插手之后,善惡司軟磨硬泡讓我們前來。”
“但實際上,出馬仙早就想好了。如果這一局我們不入,還會有更危險的等著我們。”
“現在我們好歹聚集在一起。如果分散開來被各個擊破的話.......”
趙悅呈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打更人,你很聰明。”
“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出馬仙是我見到的最聰明的人!”
“他行事,不會只安排一種手段!”
“那個叫什么劉筱筱的丫頭的事情只是個誘餌,如果我們不上鉤,他還有大把!”
空桑深吸口氣,手中出現一道紅繩,將眾人纏繞起來:“走吧。”
說著,一行七人踏入吊橋之上。
空桑、王磊在最前方,趙悅呈在最后,剩下的人則在中間的部分。
剛踏上吊橋的剎那,眾人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太長了!
從外面看去,想要走完吊橋撐死了也就一分鐘的事情。
但是現在,吊橋竟然一眼看不到盡頭!
“看來,是有幻術了。”
說著,只見兩邊的白霧聚攏而來。
眾人湊在一起,隱隱聽到一陣流水的聲音。、
突然:
“小心!”
空桑感應到一股惡念似乎從下方直竄而上,連忙將王磊往后一拉。
“吼!”
獸吼之中,卻是一條手臂大小的怪魚撲到了橋上。怪魚的嘴巴很大,幾乎能直接吞掉一個人的腦袋。足足六排的鋒利牙齒如同鋸子一般看得人發麻。
“嘩啦!”
“嘩啦!”
一陣陣魚躍之聲從下方傳來,空桑和錢翩翩連忙以幽冥鬼火、焚魂黑火將四周包裹起來!
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想要沖進來的怪物在火焰之中被燒的只剩下一些殘破的骨頭架子。
“呵呵呵呵......”
陰柔的笑聲響徹耳邊,眾人定睛一看,卻見橋頭處,一名清朝侍衛打扮的人慢慢走來。
侍衛的臉色慘白如紙,雙手插在袖子里,微微佝僂著身子,看上去似乎也就三十出頭。
“不是人類!”王磊沉聲道:“但也不是尸鬼!”
錢翩翩瞇著雙眼:“似乎......也不是魂魄。”
趙悅呈嗤笑道:“這擺明了就是妖物,或者是魔物,一刀砍了就是!”
卻見那侍衛走到空桑前約莫百米的距離,陰柔尖銳的斥責道:
“爾等賤民,竟敢擅闖奈何橋,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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