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共金無奈,但拗不過桑的脾氣,也只有同意了他的請求。
“既然如此,我便以銀針封體。”
“稍后,我會將銀針,按照道長你的穴位,分別沒入。"
“銀針在你體內,你會很疼,但是這也能激發你最后的潛能。"
“只是..道長,如此一來,你就只有十天左右的性命了!"
桑面無表情,更沒多說,只是點頭表示同意。
龍共金見狀,取出藥箱,拿出布包,取出了一根根銀針。
隨著銀針入體,桑眉心微微一皺,雖未哼出一聲,但額頭上已布滿冷汗。
在場三人也都清楚,這手段必然如同酷刑,痛苦難當。
畢競,這是把針直接埋入穴位之中的。
龍共金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一切,讓桑少受一些痛苦。
半個小時之后,隨著最后一個銀針,完全沒入到了桑的體內之后。
桑的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他的頭發開始變的烏黑,松弛的皮膚,也重新煥發了活力。
但是三人都知道,這種狀態,是提前透支了所有的生命力換來的。
桑不發一言,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并穿上了自己的道袍。
這一刻,拂塵一揮,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沒了眾人見到桑時的腐朽衰敗之態。
取而代之的,眾人隱隱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歷史上那個幫助朱棣完成靖難之役的黑衣宰相。
桑微微頷首:“三位,多謝了。”
惠夫人問道:“道長,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桑卻道:“不急。”
說著,一陣異香忽然在房間之內生成。
龍共金下意識的嗅了嗅,突然眉心一跳:“這是”
話音未落,便是天旋地轉,直接昏睡過去。
惠夫人也沒有能夠支撐住,靠在墻壁上,緩緩地癱坐到了地上,沉沉睡去。
桑轉而看向了蒼,卻見后者只是拿著照相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片,身上并無任何異狀。
"你竟然不受異香干擾?"桑眉心一皺:“你的道行,要遠遠比他們強大很多!”
“你恐怕不單單學習了英國的中世紀黑魔術吧。
“甚至于.你的身份,恐怕也不是一個普通的記者這么簡單。”
蒼舉起手中的相機:“黑魔術只是其中一環。"
“不過,現在的我也僅僅只是一個隨手記錄的記者而已。”
“這一點,道長可以放心。”
桑沉默片刻:“言下之意,你要和我一起走?”
蒼點了點頭:“我希望,能夠記錄這一切。"
"也許,將來有朝一日,我的這些照片,可以成為證明東瀛人犯下罪孽的鐵證。”
桑想了想,旋即道:“行,那你跟我來吧。”
說著,桑便跨出了病房。
兩人通過周玉書,在成都的機場,直接坐上飛機,前往了金陵城附近尚未淪陷之處約莫將近一天的時間之后,桑站在懸崖之上,看著不遠處的金陵城。
此時,在常人眼中,金陵城只是硝煙彌漫。
但是在桑的眼中,整個金陵城上空,都有著無法估量的血色濃霧!
"當真是冤魂滔天啊。"桑眉心一痛:“如果我當時..能再得到更多一點情報就好了。"
“也不知道,尾崎秀元情況如何。“說著,桑從袖袍之中取出一張符咒。
這符咒繪制的十分特殊,似乎也不是陰山派獨有的咒法。
桑將符咒貼在唇邊,微微念誦之后,符咒便化作一縷青煙,逐漸彌漫向四周。
桑幽幽說道:"傳訊之法,已然道出。”
“若是索命門的人還在的話,就會過來。”
“我們在這里等一個小時。”
“如果一個小時之后,沒有人前來,我們再想辦法。"
蒼點了點頭,舉起相機,將眼前的懸崖和金陵城拍入照片之中。
看著出來的照片上,那金陵城上空的血霧和無數痛苦的魂魄,饒是蒼,也不由的皺了皺眉。
旋即,他看向了桑,問道:“坦白說,我不太理解你們這些九州的修道人。
桑轉身看來,不禁一笑:“哦,為何?"
蒼沉默片刻:“明明知道贏不了。““明明知道,戰爭不是修道人該做的事情,為何還要加入呢?”
“正如同阿龍所說,戰爭的勝負,是金陵城高官的問題。”
“為何不管是金陵城內的宮觀寺廟,亦或者是青羊宮和大慈寺,甚至是你,你們都會認為,這件事情和你們息息相關?”
“明明插手的最大可能,就是默默無聞的死去。”
“你們甚至連一句感謝都得不到。"
“而那些早就夾著尾巴逃走的官員,說不定還有青史留名的可能。
“這不是最大的諷刺嗎?”
桑笑了笑:“看來,蒼先生,也是有故事的人。
“你應該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蒼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記憶有不少,這具身體的話...也就二十出頭吧。
“只能說,從前的我,作為一個九州人,我覺得,我能夠這么認知。”
“你們,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在做一件注定不會有人感謝你們的事情。
桑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就不需要跟你解釋了。
“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了而已。”
“如此,你我爭辯再多,也是無用的。”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旋即,便是幾道身影從下方直躍而起!
身影落地頃刻,如同鴻雁一般,每個人的穿著雖然不同,武器也不同。
但眉宇之間,都如同一條毒蛇一般,陰冷無比!
“見過師祖!”
桑搖搖頭:“你們的師祖是汪直,可不是我。““不過.算了,按輩分來說,你們倒是也能這么稱呼我就是了。
“但是,你們不奇怪嗎?"
“我一個不可能存在的老怪物,突然用最古老的傳訊之法呼喚你們。"
其中一名背著長劍的男人恭聲說道:“師祖,督公曾經留過遺言,此法只有他和您會。
“對于索命門來說,傳訊之法就是信物!”
“而且,在索命門記錄的歷史典籍當中,也有師祖的畫像,神態氣質均是符合,我們不會認錯!”
蒼有些詫異的看了桑一眼,似乎也是沒有想到,一個從明朝末年就開始銷聲匿跡的組織,竟然真的還有繼承人的存在。
桑拂塵輕揮,幽幽說道:"你們還剩多少人。”
長劍男子立刻回答:“回稟師祖,能上陣殺敵者,五十人!"
“但如今,已有十名兄弟犧牲于忍者之手!”
“另有五名兄弟,藏身于金陵城內,不得脫困!
“因而,尚能被師祖驅策者,只有我等三十五人!”
桑點了點頭:“你們自行進行了暗殺?"
對方立刻回答:“是!”
“斬殺伊賀流上忍十五人,中忍三十人,下忍不計!”
“斬殺甲賀流,中忍十人、下忍若干!”
桑雙眼微闔:“辛苦你們了,帶我去你們的大本營看看吧。"
"是!"
跟隨索命門的殺手,兩人來到了隱匿于深山老林當中的一處石壁前。
伴隨機關按動之后,目中所見,是一扇巨大的石門。
旋即,眾人進入,機關重新關閉。
桑微微一笑:“熟悉的石室啊。
說著,桑緩緩上前,輕輕撫摸著掛在正口位置的畫像。
那畫像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手持拂塵的年輕道士,慈眉善目,如同長者一般。
而另外一人,不過七八歲的稚童,穿著明朝太監宦官的衣服,笑容甜美,手中抱著一只小貓,正朝著年輕道士的懷里鉆。
蒼不由道:“道長,這是…”
桑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懷念之色:“嗯,這是我剛剛收養小汪直的時候。”
“這孩子自幼孤苦,我那個時候心性上也有了些變化,便收其為義子,撫養其長大"當年,他因為行事過激加之部分冤假錯案,被明憲宗貶官之后,我不忍他死于對頭之手,便將他救到了這里。”
“我的本意,是想讓他在金陵城先附近蟄伏起來,再圖來年。"
“原本,我想著讓他重回朝堂的。”
“不曾想,他自己去弄出了一個索命門,也是了得。”
桑輕車熟路的,甚至不需要索命門殺手的指引,便來到了他心中所思的那一座靜室這里,仍舊是明朝年代的布局和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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